费努斯·马努斯的手发痒，活体金属扭曲交缠间，他摸向肩膀悬挂厚厚的铁帘斗篷之下，黑檀木色的锤柄。

    手指滚烫间，他一把握住巨锤，雕刻成鹰翅形状的锤头腾跃而出同时，他便发动攻击。

    费努斯的巨人身躯，在沙尘表面飞速掠过。

    他抡动巨锤，砸向宁录。

    爆鸣声中，尘沙被气浪吹拂，拍向四周。

    宁录抽出瓦尔之剑，迅捷扬起架住破颅者。

    轰！

    蓬勃的相反力量冲击两人，如同次级相斥般弹开。

    “钢铁之手”的一连长，盖博瑞·桑托同莫洛克终结者们，惊愕地看到费努斯前臂的液体金属流走，仿佛受到碰撞能量排斥一样，涌向戈尔贡的肱二头肌。

    他们不由而同惊愕地想道：宁录大人，居然能同父亲和银手的力量抗衡。

    那是基因原体和银色巨龙阿西莫斯叠加的力量。

    宁录掌心一麻，他曾在同沃坎的力量较量中，处于下风。

    但那是晋升“腐化男爵”前，而沃坎应当是纯肉体力量最强的原体。

    [虚空龙的碎片，力量很强。

    星神碎片，我也有。]

    宁录思虑间，背后金色双翼腾起烈焰，飞速蔓延至他的右臂。

    金色的雄鹰与银色巨龙的光辉撞在一起，碰撞间的闪亮光芒撕开工业世界厚重的尘雾，热浪将无数杂糅工业材料的结晶蒸发。

    银色这一次没有褪去，活体金属一浪又一浪涌向拳头，映照在费努斯页岩般的短发上。

    费鲁斯吼了一声，高耸的颈甲在脑后高高升起，银边上装饰的铆钉震荡不停，双臂纯粹而猛烈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。

    桑托看到，戈尔贡的战靴已经陷入晶砂中，腐蚀性剧毒无法腐蚀父亲和马列沃勒斯联手打造的铠甲，但却说明父亲已用尽全力。

    但宁录大人还没有，他单臂持剑，精砂没有漫过他的战靴。

    宁录扫了一眼，层层叠叠的银色活体金属。

    [费努斯，你已经到了极限嘛。

    但我还没。]

    “混乱导师”手臂施压同时，身体未动，腰背左侧的肌肉塌陷，右侧鼓起。

    肌肉在“伸缩延展”间，自行蠕动拧转，泵动创造全新的力道，使他身躯不动，实现“力量爆发”。

    他的肌肉鼓起间，手腕不动，手臂肌肉摆动。

    费努斯银币地闪动，他敏锐地捕捉到铠甲曲线，从腰腹到手臂的弧线鼓胀而起。

    [特殊的生化类灵能法术？

    他应该不擅长这个领域。]

    费努斯的念头闪动间，蓝白剑锋与金色雄鹰陡然腾跃而起，彻底压过巨锤和银白巨龙。

    砰！

    一根铆钉弹飞。

    费努斯手工锤炼的甲片，发出刺耳的嗡嗡声。

    紧握黑檀色锤柄的银手，滚烫如炉中铁水。

    费努斯竭力抵抗，仍被巨力压入精砂中。

    砂海漫过他的小腿，吞没他的膝盖。

    宁录单臂下压，迫使费努斯双肘扬起，黑檀色锤柄砸在铁帘斗篷上。

    肩甲凹陷间，剑刃卡在黑铁片之间。

    金色的双翼高高扬起，银色巨龙陡然溃散。

    散发虹彩的银色液体，在奇异弧光中洒在通体漆黑的铠甲上。

    激起的银色热浪撞上蓝白力场光芒，爆发出刺耳的爆鸣声。

    “混乱导师”左胸塌陷，右半身鼓胀，右侧铠甲发出嗡嗡声。

    瓦尔之剑飞掠而下，直袭费努斯的脖颈。

    银白剑锋撞上银色液体，无论宁录如何施加力量，都无法斩破那层看似轻薄的液体。

    [虚空龙的碎片，防御是物理层面的天花板。]

    宁录知道，原本的“加迪纳尔之战”中，费努斯遭受斯德拉康的圣匣战衣突袭，若是其它原体，猝不及防，至少会受重伤，但虚空龙的碎片却让他毫发无伤的扛过这一击。

    虽然虚空龙的碎片，在物理层面坚不可摧。

    但在非物质领域，却也并非无懈可击。

    福格瑞姆依靠寄托在拉尔之剑中的色孽大魔，便能斩首费努斯。

    宁录撤剑间，思绪闪动，决定不注入灵能，激发瓦尔所铸之剑，也不使用“偷换概念”之类的能力。

    “混乱导师”相信，他只使用身体类的超凡能力“力量爆发”和“伸缩延展”，便能斩破虚空龙的碎片防御。

    费努斯麻木的左臂，用力在沙坑中一拍，腾身跃起。

    他手臂若急速转动的叶轮，将战锤舞出一圈圈弧线。

    银色大手驱动的锤头，一击便足以将泰坦的装甲砸得稀烂。

    金色光芒亮起，动力拳套的力场激活。

    “混乱导师”的右半身陡然塌陷，左手腕在碰撞瞬间，陡然暴涨。

    金色的动力拳套，错过破颅者，砸在银色包裹的铠甲上。

    银浪退去之际，露出焦黑的一点。

    “混乱导师”的身体如无骨般向后滑动，避开砸来的破颅者，同时右臂暴涨，蓝白剑锋如毒龙般刺向袒露的黑色胸甲。

    一抹银色流光，飞速掠至。

    散发虹彩的金属，若有生命般，流淌而至，舔食着漆黑铠甲。

    嘶嘶声中，“混乱导师”身躯旋身突入，剑锋抖转，手腕一扭，以“奥斯伯赫-瓦雅”第10条，刺向漆黑的左腿。

    哈西克可汗紧握关刀，视线竭力追随着宁录大人。

    金色烈焰腾跃间，金色流光炫目，蓝白剑锋舞出一圈圈弧线。

    他的一击连着一击，迅若奔雷，新晋“纵火家”也只能勉强捕捉到轨迹。

    宁录大人没有丝毫停顿，逼得费努斯大人步步后退，破颅者只能疲于防御。

    宁录大人驾驭着沉重力道与凶猛攻势，达成了浑然天成的绝佳平衡。

    哈西克相信，这便是巧高里斯的天道萨满们所称的完美天道。

    察合台大可汗致力于攀登的天道。

    火星飞溅，焚化精砂，令战场腾起剧毒气雾。

    佩图拉博的三叉戟们，虽然不受毒气影响，但却无法跟上两位基因原体进攻与防御的步调。

    他们就像误入半神战场的凡俗之人，无力地追随着灿烂星光，并从闪耀的光芒判断局势。

    三叉戟的戟刃，弗里克斯向侧前方的基因之父询问。

    “父亲，宁录大人占据优势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”佩图拉博的话令三叉戟一愣，“胜负已定。”

    他超人的大脑，收集了两名兄弟的战斗数据。

    费努斯的铠甲已然出现六十一处破损，他那银色金属近乎气化，已至极限。

    宁录的盔甲却未有丝毫损坏，尚有余力。

    佩图拉博于三秒后，验证了他推演的结果，金色的重拳狠狠地砸在漆黑的铠甲上。

    腿甲崩碎间，还响起了骨头碎裂的声音。

    银色的液体如雾气般弥漫开来，费努斯身体轰然跪倒。

    银白剑锋陡然劈落，蓝白力场切开黑色铠甲。

    宁录拇指一点，关闭符文，光芒收敛，锻造之神瓦尔所铸的剑锋，切开费努斯苍白的皮肉，鲜血染红剑尖。

    “戈尔贡！”

    桑托惊恐地大喊，当先从山头冲下，莫洛克终结者们紧跟着他。

    费努斯的银币双眼，紧盯着胸膛。

    鲜血滴答坠落，染红晶砂。

    费努斯起身间，抬起左臂，慌乱的桑托等人，随之停下脚步。

    费努斯·马努斯的银币双眼，蒸腾着热浪，紧盯着宁录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战败的感觉嘛。”

    “战斗终有一天会落败。”

    “这种感觉……不错！”

    他发出灌铅般的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十秒后，他才收敛笑声。

    “我感谢你，宁录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与你的决斗中，收获许多，我将能更好的驾驭自身力量。”

    “我终于收获首败，更接近完美了。”

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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