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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:审讯奸细


天快亮时,俘虏的手在绳子里动了一下。

这动作很轻,像沙子被风吹了个小坑,可陈无咎看见了。

他没动,只是把战斧换到左手,右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布,慢条斯理地擦起刀锋来。

“你不是想死。”他说,“想死的人,昨夜就不会咽下那口酒。”

俘虏没抬头,但肩膀绷得更紧了。

陈无咎站起身,走出主帐,朝炊事班扬了扬下巴:“把热汤端过去,倒一碗,放他面前。”

副官愣了:“真给他喝?”

“不。”陈无咎摇头,“让他闻着。”

汤端过去了,滚烫的香味在清晨的风里飘得老远。执刑兵故意把碗放在俘虏脚边,勺子磕在碗沿上,叮当响。

“听说了吗?”一个士兵凑过来,压低嗓门,“四大家族通敌的铁证都送进宫了,陛下昨夜摔了三块玉玺,抄家令写了一整夜。”

另一个接话:“司徒府那个二公子,昨儿还在青楼摆宴,今早就被巡城司按地上戴了镣铐,当场拖走。”

俘虏的眼皮跳了一下。

没人看他。

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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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,营地安静下来。巡逻队换岗,篝火熄了一半,只有主帐还亮着灯。

陈无咎一直没睡。

他坐在案前,手里捏着一枚铜扣——就是那天在岔路口捡到的蛇纹铜扣。现在它和从尸体上搜出的半块令牌拓片并排放着,纹路严丝合缝。

他盯着看了半晌,忽然起身,拎起战斧,走向囚区。

脚步声落在沙地上,不重,但每一步都带着金属震感。

俘虏原本闭着眼,听见声音猛地睁开。

陈无咎蹲下,把战斧轻轻往地上一敲。

“咚”一声,像是敲在骨头上的闷响。

“你不是死士。”他说,“死士不会怕酒,也不会在绳子里动手指。”

俘虏咬牙,依旧不语。

陈无咎笑了:“你身上的烙印,歪了七分。施术的是个新手,手抖了。说明你们连通敌这种事,都舍不得让真正的心腹动手。”

他顿了顿,从袖中抽出一张纸,摊开在他眼前。

是拓片复刻图,上面画着完整的蛇形符文,中间有个缺口。

“你们带的东西,我全收了。”他说,“七个探子,五具尸体,三枚铜扣,两块残牌。这些东西拼起来,能通到北冥湾的暗港。”

俘虏瞳孔缩了一下。

陈无咎看在眼里,继续道:“你们以为来杀我,其实是在送情报。”

他收起纸,站起身:“明天这时候,你想喝多少酒,我就给你多少。但前提是——你得先告诉我,谁派你来的,要传什么消息。”

说完,转身就走。

走了几步,又停下。

“对了。”他回头,“你要是不说,明天这碗汤,就浇在你头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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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,囚区传来一声低吼。

不是惨叫,也不是求饶,是那种憋了太久终于破防的嘶喊。

陈无咎正在主帐翻看军报,听见了,头都没抬。

半个时辰后,他才慢悠悠踱过去。

俘虏跪在地上,嘴唇干裂,眼神发直,嘴里反复念叨:“我不是主谋……我只是传信的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陈无咎说,“所以你现在说,还能活。”

“司徒府……司徒家联络南方三郡的粮商,调了八百车米,说是运往北线,其实是往东,进了北冥湾的废弃盐场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海族的人夜里上岸,用船把米运走。他们拿灵石付账,邪教的人负责守场子,布置法阵。”

“法阵做什么?”

“引潮。”俘虏喘了口气,“不是涨潮,是人为推水。他们在海底建了‘引潮道’,靠血祭激活,能把海水往内陆推三十里。”

陈无咎眯起眼:“所以蛮族那边的异变,是海族搞的鬼?”

“是……但他们不是主谋。”俘虏摇头,“是三方联手。四大家族出钱出粮,海族出人出船,邪教出术法。目标不是打下北疆,是逼朝廷把边军调回来,趁机控制京畿。”

陈无咎冷笑:“好大的棋。”

“我们只是小卒。”俘虏抬起头,“上头说,只要成功,司徒家能封王,我们这些办事的,也能进内府当差。”

“所以你就信了?”

“不信又能怎样?”他苦笑,“家族下令,违者灭门。”

陈无咎盯着他看了几秒,忽然问:“你们交接时,用什么暗号?”

“三声铜铃,两短一长。”

“在哪交接?”

“每月初七,子时三刻,北冥湾灯塔废墟,石头底下有铁盒。”

“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?”

“三天前。”

陈无咎点头,转身对执法队下令:“把他关进单独营帐,加双哨,不许任何人接触。”

然后回主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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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疆陈家军将领已经在等了,眉头拧成疙瘩:“他的话能信?”

“一半真,一半假。”陈无咎坐下,拿起笔,“但真假混在一起,恰恰说明是真的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“要是编的,他会说得更圆。可他提到灯塔交接、铜铃暗号,这些细节太具体,编不出来。”

他蘸墨,在纸上写下三条:

一、司徒府兵卒参与夜袭,身上有倒置家徽烙印;

二、南方三郡粮仓近月异常调拨八百车米,去向不明;

三、北冥湾近月有巨船出入,渔民称见“黑影浮水”。

写完,他抬头:“这三条,随便一条查实,就能定罪。”

将领沉吟:“可我们现在出不去,情报怎么送?”

“不用我们送。”陈无咎吹干墨迹,折好信纸,外面裹一层油布,再用火漆封死,“我有人。”

他把密信交给亲信暗卫:“走鹰哨道,绕过所有城池,直接飞进京城西郊的卤味铺。接头人会认得这个标记。”

暗卫接过,低声问:“要是被截了?”

“那就说明,”陈无咎淡淡道,“咱们连送信的路都没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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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案前,他闭上眼。

体内,五股杀之精粹还在脊椎里游荡,没分配。

他本可以现在就把它们灌进速度或力量,可他没动。

这种时候,脑子比拳头重要。

他翻开之前收集的所有线索:令牌拓片、铜扣、俘虏供词、粮道记录、港口日志……

忽然,杀神祭坛微微一震。

不是杀人后的反馈,而是一种类似共鸣的感觉。

他猛地睁眼。

脑海里,那些碎片信息像是被无形的手重新排列——

资金流向四大家族,法阵痕迹出自邪教,船只调度归海族。

三股势力,三个环节,一个目的:乱中夺权。

而背后,一定有个人,在同时指挥这三边。

他提笔,在密信末尾加了一句:

“非局部叛乱,乃三方共谋,根在朝中。”

写完,封口,交出。

暗卫领命离去。

帐内只剩他一人。

烛火晃了晃,映得案上战斧泛着冷光。

他伸手摸了摸左肩伤口。

那里还在发烫。

不是因为伤。

是因为杀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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