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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6章 倭寇雇佣兵


管家一路领郑芝龙、何塞二人到议员的豪华办公室。

    一见何塞,议员便热烈的用西班牙语打招呼:“我的老朋友,你还好吗?”接着与何塞拥抱。

    何塞被议员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莫名其妙,他之前数次来澳门交割货物,可从没见议员如此热情过。

    郑芝龙心中满是不屑:“拙劣的反间计。”

    “老朋友,请坐,这次又带来了林浅的什么消息?”安德烈指着一张高背扶手椅说道。

    何塞道:“这次来澳门,郑兄弟是正使。”

    “他?”议员眯起三角眼,瞟到郑芝龙身上,上下打量。

    郑芝龙拱手,以葡萄牙语道:“议员先生,好久不见了。”接着在那张高背扶手椅上坐下,神情坦然。

    何塞找了张椅子坐在郑芝龙身后。

    郑芝龙以前做过澳门通译,在议员眼中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,即便身为正使,议员也没半点好脸色:“怎么,林浅派你一个通译来,是要给我难堪吗?”

    何塞刚要说话,被郑芝龙打断:“议员先生难道忘了,我也曾做过你的特使,你当时派我一个通译去,莫非是给舵公难堪吗?”

    议员是不敢得罪林浅的,居然一时被话噎住,尴尬的笑了两声。

    何塞打破尴尬:“我们这次,是来提合作的。”

    议员来了兴趣,低声道:“你们又劫了一艘大帆船?”

    何塞:“不是,是弗拉芒人,舵公提议,我们组成对付弗拉芒人的联盟。”

    弗拉芒是尼德兰南部的一个地区,今比利时北部。

    这年代,西班牙普遍以弗拉芒人指代荷兰人,相当于对那些反叛西班牙王室、信奉异端邪说的荷兰人的蔑称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议员靠回椅背上,胖脸上兴致缺缺。

    何塞把荷兰人挑战东南亚殖民秩序的野心,哈布斯堡王朝与荷兰人的仇怨,新教与天主教的分歧,都讲了一通,以情理晓之。

    议员始终没什么兴趣,末了起身,踱步到窗前,指着远处道:“那是你们的船吗?”

    他这个宅邸依山而建,办公室视野极好,透过窗户可以直接看到码头景象。

    何塞起身,朝窗外望去,颔首道:“是我们的船。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议员发出一声嘲笑,“大明船只,只合适做商船。你们改造的这种小船,别说攻击荷兰人的战舰,就是一门大炮都不装的弗鲁特商船,你们都拿不下,别跟我说笑话了。”

    何塞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议员坐回桌前,在桌上翘起二郎腿,戏谑的道:“怎么,被打击到了?荷兰人可不是那些西班牙蠢货……抱歉,何塞先生,我无意冒犯……

    如我所言,荷兰人和西班牙人不同,他们的船可不会像马尼拉大帆船那样好劫。”

    郑芝龙从怀中默默掏出一物,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议员斜眼打量。

    “打开看看。”郑芝龙声音平静。

    议员伸手取过,是个书本大小的包裹,外面用彩色绸布包裹,绸布打开,是一面红白蓝的三色旗,上面还有点点血迹。

    “荷兰人的国旗?”议员神色惊疑。

    郑芝龙嘴角勾起:“再仔细看看。”

    议员凝神一看,三色旗中,白色的部分,写了“VOC”三个字母,这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旗。

    议员放下二郎腿,神情严肃:“你们真的劫了一艘荷兰商船?”

    不用郑芝龙回答,旗子中包裹的是远行者号的船只执照以及航海日志。

    议员瞪大眼睛,远行者号他知道,是一条二十炮武装商船,船长十分老练狡猾,葡萄牙商船常在去日本的航线上碰到它,若是火力不如它,则会被炮击劫掠,若是火力占优,又会被它远远避开,十分难缠。

    这么一个令澳门议事厅头痛的麻烦,居然说被劫就被劫了?

    议员还是不敢相信,连问了多个远行者号的信息,郑芝龙答的分毫不差。

    议员这才相信事实,神色僵硬的靠回椅背中。

    何塞:“议员先生,现在可以重新考虑我们的合作关系了吗?”

    议员眼中射出精光:“林浅想要什么?”

    郑芝龙缓缓吐出两个字:“火器。”

    议员神色放松下来:“放心,虽然大帆船的合同结束了,但卜加劳铸炮厂的大门,永远向林浅敞开,当然鉴于合作关系,我会给予一定优惠。”

    郑芝龙神色坚定:“舵公要的是赞助。”

    “白拿?”议员面色阴沉下去。

    “十二门十八磅塞壬炮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!”议员神色骤变,“白送十二门炮?你们是来伸手要饭的?”

    郑芝龙一声轻笑,伸手从议员办公桌上拿来一个马来玳瑁望远镜筒把玩。

    “不是还有联盟呢吗?舵公说了,收了你们的火器,就会在明年荷兰人攻澳门的时候,助阵帮忙,把荷兰人舰队一举在广东海面上歼灭。”

    议员气乐了:“明年?林浅把自己当先知了?那海寇头子以为自己是德雷克?”

    郑芝龙透过望远镜,看向议员:“我要是你,哪怕不接受条件,也会仔细斟酌言辞。我见过太多对舵公不敬,而自食苦果的蠢货了。”

    议员一把将马来玳瑁望远镜夺过,放回桌子上:“我期待自食苦果的那天!总而言之,拿银子买火器,欢迎,想白拿,不欢迎!现在,出去吧。”

    何塞准备斡旋几句,可议员已铁了心,一句话也听不进去,只得和郑芝龙一起出来。

    出了府邸的双开黑檀木大门后。

    何塞忍不住抱怨道:“郑兄弟,刚刚若我们软语相求,议员或许还会给我们一两门炮,你为什么要激怒他呢?现在倒好,一门炮没要到不说,以后来卜加劳铸炮厂买炮都难了。”

    合作没谈成,议员动怒,连回程的马车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好在澳门地方不大,郑芝龙、何塞二人可以步行回码头。

    郑芝龙满不在乎:“放心,议员这人我了解,他在铸炮厂有分红,面对利益,你就是找他买枪把他妈杀了,他都会卖给你。

    再说火炮,舵公说了要十二门十八磅塞壬炮,就是十二门。

    谈合作还要看议员脸色,那咱们不成跪着要饭的了?”

    何塞面色通红,驳斥道:“你要这么说,这趟来澳门还真就是来要饭的。

    那是十二门十八磅炮啊,铸炮厂能卖到一万八千两。能跪着要来,都要感谢上帝。”

    郑芝龙突然停下脚步,狐疑的打量着何塞:“你也不信舵公说的,明年荷兰人会进攻澳门是不是?”

    何塞心虚回答:“我信舵公,可荷兰人进攻澳门这事太危言耸听,难不成你信?”

    “信!”郑芝龙斩钉截铁的答道,“不仅信,而且荷兰人只会来的早,不会来得迟。到时候,议员就会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。”

    何塞:“好吧,那咱们现在去做什么?”

    郑芝龙冷笑:“先去搞些葡萄牙国旗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接下来的一个月,林浅彻底将东番海峡封锁,任何想在此通行的船只,都会受到“大明水师”的严密盘查。

    这片海域看着广阔,实际受季风、黑潮影响,能通行的海域极为有限,基本全在南澳岛的辐射范围之内。

    这就是闽粤咽喉之地的厉害。

    偶有能侥幸通过的船只,不是因为冲破封锁,只是因为油水太少,从渔网网眼中钻了出去而已。

    荷兰商船则大多油水丰厚,即使货仓里没有油水,俘虏船只本身就有利可图。

    是以一个月来,荷兰商船倒了大霉,而这时代的通信滞后,导致依旧有荷兰商船毫不设防的从平户出发,一头扎进陷阱中。

    后江湾码头上,林浅手搭凉棚远眺,只见遥远海面上,长风号、云帆号正拖着一条残破武装商船入港。

    算上远行者号,这已经是第四条落网的荷兰舰船。

    武装商船入港后,船上的俘虏照例下船,木匠上船检修,兵卫司吏员上船清点战利品,这已形成了固定流程。

    这条船抵抗程度轻,所以俘虏多,岛民们围在红毛夷周围指指点点,沿着街站成两排,小商贩们则趁机叫卖吃食,倒也是一道独特风景。

    岛民们正饶有兴致的看红毛夷,忽见俘虏队伍中,有些七八个穿着大袖和服之人,这些人头顶剃光,脑后头发盘在头前,粗看起来与大明百姓容貌类似,细看之下却处处别扭。

    “倭寇!”有岛民失声叫道。

    荷兰人与东亚相隔半个地球,投送兵力十分不便,因此会在东亚各地招募人手组建雇佣军。

    而日本结束战国时代后,大量武士失业成为浪人,游弋在东南亚一带,贩卖武力,充当雇佣兵。

    对荷兰人来说,日本浪人勇猛无畏,忠心耿耿,善于近战肉搏,属于雇佣兵中的精英,是以荷兰人船上,经常会出现倭寇。

    更多人认出俘虏身份,民众们纷纷叫嚷道。

    “有倭寇!”

    “打死倭寇!”

    本来乐乐呵呵看西洋景的岛民们,一时群情激奋,石头子、烂菜帮、臭鸡蛋甚至棍棒,都往倭寇身上招呼。

    要说大明东南百姓对红毛夷,怨恨还不算深,但要说起倭寇,简直人人喊打。

    毕竟,嘉靖年胡宗宪平倭寇,到现在才不过六十多年而已,往上数三代,谁家没有死在倭寇手里的亲戚。

    白清从长风号上下来,见到岛民围攻倭寇,准备派人上去阻止。

    却被林浅拦下来:“让岛民们打吧。”

    倭寇都是雇佣兵,不掌握关键信息,被打死对林浅来说没有损失,为这七八个劳动力,伤害了岛民们朴素的民族感情不值当。

    “下次再抓到倭寇,押送时,把脑袋罩上。”林浅吩咐道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林浅打量拉回来的新船,只见这条船甲板狭窄,船舱巨大,看起来略有一些不协调,船舷上没有炮门,桅杆上的帆索也极其简单,与武装商船比有些简陋。

    这种船型,就是大名鼎鼎的弗鲁特商船,是一种低成本,能快速建造的专业商船,荷兰就是靠着这种船成为的海上马车夫。

    而能使用专业商船运货,本身已是荷兰对航线掌控力的体现。

    同样的航线,林浅如果走,非要派武装商船,并派战舰小心翼翼护航不可。

    白清汇报道:“舵公,这次来的是个船队,一共五条船,按舵公的吩咐,我们劫了一条,让剩下的四条逃了。”

    林浅颔首:“葡萄牙人的旗子挂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挂了。”

    那就没有问题了。

    按正常的历史进展,荷兰人将会在天启二年六月进攻澳门,被澳门葡萄牙人击败后,转进厦门烧杀抢掠,而后进驻澎湖,最后窃据东番岛。

    林浅故意放跑荷兰商船,挑拨荷兰人和葡萄牙人的矛盾,只是希望这次进攻来的快一些而已,他的大计划,已迫不及待要施展了。

    林浅上弗鲁特商船检视一圈,见船体基本完好,甲板上普通弹的弹孔都不多,只是桅杆损坏的厉害。

    不过这船没有武装能力,单纯的运输船,林浅已经足够多了,所以没什么价值。

    林浅下船,淡淡道:“拆了吧,木板拿去修船。”

    一个多月来,南澳岛俘虏了三艘荷兰武装商船,远行者号、好望角号、香料之路号,三艘船甲板都被打的千疮百孔,还缺修理木材呢。

    而哑巴黄的火焙烟熏法尚不成熟,木料产量仅够供应新一轮鹰船的建设。

    只能牺牲这条商船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当晚,白清姐弟家中。

    林浅坐在书桌前,翻看《万历疏抄》,这书是万历年间奏疏汇编,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枯燥乏味。

    而林浅能做下袭击珠场、收服南澳副总兵、赢得镇江大捷这些大事,而不被朝廷发现,靠的就是对大明政治的精准把控。

    所以对他来说,这书就是脑子的磨刀石。

    正翻书页,林浅开口道:“有话进来说吧。”

    躲在门外的苏青梅,缓缓走进来道:“舵公,你看到我了?”

    林浅把书放到一边:“我听到脚步声了,有事?”

    苏青梅刚想开口,林浅指着椅子和声道:“坐下说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浅浅坐下:“舵公,我爹……什么时候回来啊?”

    自从苏康去东番岛,到现在已快两个月了,这段时间苏青梅一直和白清住在一起,过的挺开心,可毕竟不是自己家,不想苏康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林浅在桌上拿起一份公文,交给苏青梅:“按我本来的意思,苏大夫测试过青蒿疗效,就能回来,但你爹想研究青蒿的最佳剂量和栽种方法,一时间回不来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接过公文,见上面是苏康亲笔,内容是东番岛患各种病症的人数,以及目前钻研出的青蒿最佳用法剂量等。

    按苏康的实验结果,青蒿药汁应当少量多次饮用,才能达到最佳效果,榨汁法和酒浸法相比,酒浸法略胜一筹。

    苏青梅将公文翻来覆去地看了,神情有些暗淡。

    林浅安慰道:“快到年底了,过年前,就算苏大夫没忙完,我也会让他回来过年,放心。”

    苏青梅转忧为喜。

    林浅又道:“现在往返于南澳、东番两地的船不少,你有什么要和你爹说的,可以写在信上,交给吕周,让他寄过去。”

    苏青梅从椅子上,站起来,喜道:“多谢舵公,那我写信去了!”

    说罢跑出房间,脚步都轻快许多。

    林浅笑着看她跑出门。

    苏康刚上东番岛时,墨守成规,执意不用青蒿治病,害的九个人因疟疾病死的事情,陈蛟早就禀报林浅了。

    刚刚林浅没说,是怕这小姑娘担心。

    现在苏康待在东番不愿回来,可能有给那九个人赎罪的心思,可能也有不知如何面对林浅的意思。

    怎么“惩治”苏康这个老顽固,林浅早在派苏康去东番岛之前就想好了。

    所以苏康想赖在东番岛不走是不可能的,最迟过年前,林浅就会把他从东番岛揪回来,然后好好拿捏。

    靠在椅背上休息片刻,林浅习惯性的从抽屉中取雪茄,摸了半天啥也没摸到。

    林浅低头一看,发现当初从圣安娜号上得的那一盒雪茄,已见底了,就剩最后两支。

    自从得了雪茄后,林浅一直当这东西是咖啡替代物,还常和兄弟们分享,这才没得这么快。

    这年代,雪茄只有美洲大陆出产,而且并不是贸易品,就算拿银子去马尼拉买也买不到。

    而咖啡又卡在议员那没着落。

    林浅苦笑一声,将抽屉关上。

    忽听屋子大门外,护卫道:“老何?这么晚了有事?”

    何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:“有事要见舵公,烦请通禀。”

    林浅道:“有事就进来说吧,别整虚礼了。”

    护卫听见,将人放进来。

    何塞愁眉苦脸的进门,拱手道:“舵公。”

    林浅:“坐吧,什么事?”

    何塞落座,见林浅少见的没递过来雪茄,还有些不适应,开口道:“舵公,我是为了澳门议员那事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说了吗,没谈成不怪你们,跟一官说的一样,后面有议员后悔的时候,而且能要到的更多。”

    何塞犹豫许久,凑到桌前,低声道:“舵公,我知道你要做什么,挑拨荷兰人和葡萄牙人的矛盾,然后从中获利,这太危险!”

    眼见郑芝龙买葡萄牙国旗,一艘艘的劫荷兰商船,荷兰人俘虏一个个往南澳岛上抓,何塞猜出林浅的目的并不奇怪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,何塞一向是个爱拍马屁的滑头,如此正式的对林浅方略提出意见,还是第一次。

    林浅不动声色:“说说你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“我之前在马尼拉,听过不少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事,他们势力太大了,咱们招惹不起啊!”

    何塞脸上满是焦急神色。

    海上马车夫,不是徒有虚名的,荷兰东印度公司在整个东南亚的船只数量、吨位,比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总合都多。

    在当今全球来看,荷兰人的海上力量,都属第一。

    就算老牌霸主西班牙,在荷兰人面前都矮上一头,东南亚海域,更是谈荷兰色变。

    这也就是何塞来劝林浅的原因。

    “舵公,今天你就算罚我,有几句话我也要讲……

    当今的南澳岛水师,只有圣安娜号一条船,算得上欧洲的战舰标准,整体实力与葡萄牙、西班牙相比,尚显得远远不足,更别说和荷兰人做对了!”

    何塞说罢,惴惴不安的看着林浅,以他对大明人的了解,这种直指缺点的说法方式,是大明人最厌恶的。

    孰料,林浅听完笑道:“你能说这些话,我很高兴。”

    说罢林浅从抽屉里,拿出两支雪茄,分给何塞一支,凑在火上点燃,吐出一口烟,满屋充斥了淡淡的咖啡、坚果味。

    林浅继续道:“只是有些麻烦,不是不去招惹,就不会来的。

    荷兰人早就觊觎澳门,就算我不动手,迟早也会来,一旦他们攻不下澳门,就会转进东南沿海,直接威胁南澳、东番。”

    何塞明显有些不信,还要再劝。

    林浅吐出一口烟雾,伸手止住他:“放心好了,这一次,我会让荷兰人在澳门,折戟沉沙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东番海峡的荷兰商船惨遭劫掠的同时。

    南澳岛东南,一千七百多海里外的班达群岛。

    整个岛屿的“野蛮人”,正在经历“文明人”的屠杀。

    荷兰东印度公司印尼总督简·皮特斯佐恩·科恩,伫立巴达维亚号船艉甲板,掏出望远镜,欣赏土著们哀嚎流血、残肢乱飞的美景。

    这是一艘三桅盖伦船,装备三十六门十二磅火炮,船员三百六十人,船长五十六米,标准排水量七百五十吨。

    从纸面数据来看,巴达维亚号比不上动辄五六十门火炮的西班牙海军主力战舰,但胜在成本低廉,荷兰人称这种船型为亚哈特船。

    为节约成本,亚哈特船没有艏楼、艉楼,火炮都用的铸铁,帆索系统也简单。

    这令荷兰人可以像生产弗鲁特商船一样,大批量生产亚哈特船,以经济优势占据整片海洋。

    比如,现在的班达群岛海域,就有足足六艘亚哈特船,侧舷火炮加起来,有将近八十门。

    一轮齐射下去,岛上“野蛮人”的村寨、屋舍、农田、果园统统化作废墟。

    土人战士们刚刚集结,就被实心炮弹轰成了一堆堆碎肉,毫无还手能力。

    土人中的女人孩子们,只能尖叫哭喊着,往岛中山里跑去。

    见到土人们分散逃窜,科恩放下望远镜,阴冷笑道:“山本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哈!”甲板上,一名日本浪人弯腰鞠躬,大声应道。

    “带人上岛,所有野蛮人,一个不留!”通译将科恩的话翻译为日语。

    “哈!”

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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